女人家問我,什麼時候要寫故事給她看。愛情故事...嗎?



我寫囉,要看喔。



浪子



「秋天」

語柔面無表情的發著呆,不知不覺走到家門前。無知覺般下意識的拿出鑰匙,卻怎樣也插不進鑰匙孔中。母親恰巧經過客廳,聽到門外發出不規律的怪聲,從窺視孔裡看出去,接著開門大叫:

「小公主!妳在發什麼呆!」

語柔嚇一跳回神看著老媽,一下子又低下頭,默默的走進房間裡鎖上房門,不理老媽在後面大嗓門的胡亂呼喊,只覺得自己輕飄飄的,全身無力也無法思考,棉花般墜落在軟軟的彈簧床上。語柔覺得自己應該哭吧,是嗎?為什麼沒有哭?腦子白茫茫一片,到底怎麼了?為什麼?為什麼…

阿州接到語柔母親來電,也聽不懂伯母在電話裡說什麼,總之糊里糊塗被罵了一頓,急忙放下手邊所有工作,飛一般的趕過來。沒鎖,阿州也不按電鈴,急忙推開門,語柔的媽插著腰幾乎就要給他一巴掌,阿州先連忙賠不是接著說:

「伯母!我今天一整天都在事務所!」

語柔的媽聽到後驚嚇過度,緩緩的坐倒在沙發上,兩手止不住的微微顫抖:「那…那…那小柔…小柔…」

阿州才是晴天霹靂,覺得世界在旋轉翻滾,必須扶著電視櫃才能站穩,「小柔回來時衣衫不整,落魄失神,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…」他腦海裡重複著伯母說的話,自己像一個暗影一圈一圈跌入黑暗的中心。

阿州腳步沈重的走到語柔房前,用似乎不是在敲門的脆弱音量點了點房門。裡面的人沒有回應。

語柔的世界沒有顏色,只有雲和羽毛。她聽到了門邊的輕響,可是她好像回不來現實世界。

阿州背靠著房門慢慢坐倒,腦海裡盡是不敢再想卻又停不住的畫面,小柔自幼家教嚴謹,兩人交往三年,連她私處都不曾碰過,如今…如今…不要…不要…阿州終於再也忍不住啊的大叫出來:

「不!!!!不是的!!阿柔你說啊!!阿柔!!!」

語柔聽到阿州的聲音,終於,她哭了出來。語柔的哭聲像利刀般剮碎了阿州的五臟六腑,阿州張大下顎,喉間再也發不出聲響,語柔的母親也哭了起來,秋天的下午,零度。

空氣重的吸不進去,烏雲在房裡密佈。阿州從痛苦到失神,從失神到憤怒,從憤怒到捶胸頓足,雙眼血紅地站起,他是律師啊!律師會考狀元,名律師事務所的菁英,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!是哪個天殺的狗豬!

「我一定要告死你!告死你!」阿州憤怒的咬牙切齒,牙齦迸出血來,雙拳因緊握而抽搐,空間因怒氣而扭曲。靜默了不知多久,阿州還是哽咽的哭了,淚水如潰堤般止不住,止不住。

一直到天黑,都沒有人說話。語柔的媽臉色蒼白,等著她丈夫回來解救。阿州雙眼翻白,一直用後腦勺敲打著房門,突然語柔打開門鎖,阿州跳了起來,扭開門抓著語柔手臂:「是誰!是誰!知不知道是誰…」

語柔搖搖頭,阿州像掉入地獄,語柔忍著手臂的劇痛:「你幹嘛啦…我又沒有怎樣!」阿州突然清醒,搖了搖頭看著小柔。小柔雖然淚痕未乾,但臭著臉甩開他的手:「我又沒怎樣!」

阿州一時不知所措,但心底是高興的,是雀躍的,顫抖著雙唇問:「可是伯母說你…說你衣衫不整…」

語柔撇過臉:「唉呦你不要聽我媽亂講啦。」

阿州點點頭:「但…」說著比一比她哭紅的雙眼。

語柔神色閃爍:「我…我只是覺得我的個案當事人很可憐而已。」

阿州只想相信,一把將語柔抱過來,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語柔的媽還一個人發著呆,自言自語的唸著孩子的爸啊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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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henfeimax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